中国每进口十个榴莲有六个经过这里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王宇

发表于2023年11月20日《中国新闻周刊》杂志第1117期

10月下旬，前三季度外贸数据公布。 在进出口总额排名前40位的城市中，一个陌生的名字——广西崇左，以41.4%的增速领跑增长榜。

当地人说，崇左的核心在凭祥。 凭祥地处南北延伸的喀斯特山谷。 这个崇左市管辖的县级市，总人口不到13万。 但由于距越南首都河内仅约140公里，公路需要两个小时，因此成为中越两国之间的“南大门”。 是长期支撑崇左外贸数据的友好口岸。

今年前三季度，友谊海关进出口货物总值突破3250亿元。 其中，通过凭祥本地企业实现货物进出口总额1311.4亿元，增长41.9%，占崇左市进出口总额的80%以上。

早上八点，边境两侧排队等候的卡车开始通关。 交通堵塞，通关一再延误。

作为中国通往越南乃至整个东盟最便捷的陆路通道，友谊关设计通关能力为每天1200辆卡车。 然而，中国出口的机电产品和生活必需品以及越南出口的农产品和消费电子产品源源不断，运输量已经超过了港口的承载能力。 如今，每天有1500辆载有集装箱的卡车往返于中国和越南之间。

从东盟进口的热带水果有一半经过这里。 大量泰国榴莲也必须通过越南运往中国。 中国每进口十颗榴莲，就有六颗经过凭祥。 2022年1月1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正式生效。 8个月后，越南榴莲与缅甸香蕉、柬埔寨龙眼一起首次获准进入中国市场，进一步拉动了通关量的增长。

另一个增长动力与越南有关。 从友谊关进入越南，乘车两小时即可到达红河三角洲平原。 这里是越南首都河内的所在地。 它周围有海防和北宁等港口和工业城镇。 2022年，越南经济增长率达到8.02%，成为全球增长最快的经济体之一。 占全国GDP和财政收入总额贡献约30%的红河三角洲，是越南“国家经济火车头和最大增长引擎”。

外资在越南北部设立电子工厂，但配套产业集中在中国的长三角和珠三角。 电子元件通过友谊关运往红河三角洲，由当地工厂组装后出口到世界各地。

庞大的交通流经凭祥，但凭祥当地人却显得疏离、茫然。 它承载着交通，服务着交通，但交通并不停留在凭祥。

榴莲旁观者

这是一个隐藏在偏僻小巷里的仓库。 每晚7点30分直播。 港口有什么就卖什么菠萝蜜和芒果，但榴莲是绝对的支柱。

老板是北京人，资金实力充足。 仓库一柜一柜地接收榴莲。 晚上，全国最新鲜的榴莲被萍乡当地的年轻主播销往全国各地。 销售旺季期间，该店每天销售2000多单，营业额数十万元。

主播之一张丽欢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泰国榴莲是季节性产品，大部分在夏季发货，10月左右结束。 此时，越南榴莲发运，填补了泰国榴莲的空白。 当越南榴莲数量较少时，我开始制作马来西亚榴莲。 总之，一年四季都可以卖。 除了中国消费者耳熟能详的毛桑王、金枕榴莲外，张丽环在销售榴莲三年后，还掌握了青泥、嘉伦、长腿等不太知名品种的卖点。

但在凭祥，这可能是唯一一家充分利用榴莲进关第一站的优势，让店面空前繁荣的。

RCEP生效后，中国批准越南榴莲输华。 2022年9月19日，首批越南榴莲在友谊关口岸顺利通关。 今年1-9月，共有64.5万吨水果通过友谊关入境，同比增长152.5%。 上半年，通过友谊关进口榴莲31.2万吨，货值105.6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3.1倍和11.5倍，分别占全国进口榴莲总量的81.8%和92.7%。通过口岸进口的水果。 据凭祥市商务口岸管理局工作人员卢克宗介绍，截至今年10月底，凭祥榴莲进口量已超过去年，增速超过50%，其中泰国榴莲和越南榴莲各占一半。

“友谊关海关在口岸修建了进口榴莲专用通道。” “面对进口新鲜榴莲的巨大需求，崇左市计划建设冷链和加工厂。” 不断增长的榴莲进口量让萍乡成为媒体焦点。 远远望去凭祥，巨大的通关量似乎正在推动这座城市围绕着榴莲转。

然而，与外界乃至凭祥当地人的期望不同，凭祥未能成为贸易活跃的东盟水果集散地。 街上没有榴莲，也没有来来往往的商人。

中国（广西）自由贸易试验区崇左片区（以下简称崇左片区）跨境合作局副局长农伟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60%至70%的进口榴莲来自其他省份。 经销商从源头果园订购货物。 过关后，将直奔广东、上海、浙江、北京等富裕省市的消费市场。

说起榴莲，凭祥当地人首先关心的不是机会和经济效益，而是如何与海关合作，确保这种昂贵的水果能够快速通关，减少其在凭祥的延误时间，到达目的地处于最新鲜的状态。 。

现场有两到三组人员和固定数量的检查位置。 车辆来到平台，卸货、检查，检查完毕后装车驶离。 这些过程都需要时间。 农伟鹏表示，与消费电子产品只需要30%的时间进行检查不同，越南水果涉及检疫问题，几乎每辆卡车都要接受检查。 因此，在海关人力有限的情况下，每天只能检查150辆左右的卡车。 “这就是极限了。”

扩张几乎是不可能的。 “凭祥本来就是一块山谷填海而成的土地，经营面积就这么大。另外，由于口岸在边境，扩建会涉及到两国，很麻烦。” 农伟鹏告诉记者。

“我们是一个资金规模较小但预算较多的港口。” 凭祥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政府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自2011年关关以来，友谊关的很多设备设施都没有更新或升级。“友谊关是一个国际口岸。国家每年都有专项资金升级基础设施，但地方政府也需要筹集一部分。” 另一位政府工作人员向记者解释。

《2022年萍乡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22年，萍乡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3.7亿元，比上年下降1.8%，一般公共预算支出20.94亿元，比上年下降1.8%。较上年有所增加。 0.9%。

据上述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介绍，友谊馆每年的运维成本接近500万元。 管网、摄像头等设备老化问题严重。 它们已经修复了十多年了。 下雨、打雷和老鼠出没已成为一个问题。 问题。 地方政府保护国家港口的能力有限。

大量榴莲“从天而降”，萍乡感受到了压力。 至于榴莲怎么办，萍乡似乎还没有什么头绪。

“既然是边境贸易，越南水果在凭祥应该随处可见。但现在凭祥哪里能看到榴莲呢？” 广州商人张小平是凭祥一家中药材进口加工公司的经理。 该公司通过凭祥市政府和中国（广西）自由贸易试验区崇左片区管委会从广州前来招商引资。

“一柜榴莲价值百万以上，托运后就没了！无论是电子产品还是水果，只是走个流量，不会产生任何留存效益。货代、物流公司的模式就是一边放水一边养鱼。” 在张小平眼里，凭祥是“边陲明珠”，应该充满机遇。

事实上，榴莲目前的流通现状是由其作为名贵水果的特性决定的。 榴莲通常要到五岁才开始结果，这意味着种植它的成本很高。 泰国榴莲的进口平均价格约为10美元/公斤，单个榴莲的重量约为1.5至2公斤。 “如果每天进口50个榴莲，你的资金压力将达到6000至7000元。各大电商平台上最快的还款速度是15天。要想卖掉50个榴莲，你至少要花10万元。”加上其他运营费用，每个月账户里至少需要有25万元到30万元的现金。” 榴莲电商创业者、佳萌智能科技创始人黄振奇告诉记者。

“除了资金门槛，控制榴莲品质、掌握销售渠道也需要时间。” 凭祥跨境电子商务协会秘书长、广西丽雅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总经理关春元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一位榴莲行业从业者也表示，国外优质榴莲园通常会被资金优势明显的大企业从源头锁定，一级经销商直接对接一线市场的线下超市渠道，小企业机会很少。

榴莲到达凭祥时，已是八十九岁了。 为了保证口味和新鲜度，卡车必须尽量避免在运力较小的市场延误。 凭祥人口只有13万，市场消费能力如何还很难说。 凭祥尚未开通高铁。 除少量公交车外，仅有一列每天两个多小时的常速列车与崇左相连。 运输成本和时间成本决定了它很难成为一般贸易的中心节点。

长期以来，凭祥的贸易流通依赖于这里的商人聚集。 黄振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疫情之前，这里聚集了大量商家，做热带水果电商或者红木生意。 目前，他们还没有回来。

以萍乡目前的知名度，一箱榴莲很难消化掉，所以很少有经销商愿意散装榴莲销售。 即使批量生产，由于规模太小，价格也相当高。 黄振奇看到了越南榴莲的商机，今年3月来到凭祥，开始做榴莲电商生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愿意给他散货的大经销商。 花了半年多的时间。 ，商店只能以保证成本运营。

建设工业水库

几年前，友谊关运往越南的货物有：鞋子、衣服、箱包、生活用品、山东大蒜、洋葱、北方苹果、北方梨等。

从数据来看，2017年出口出现结构性转变。或许是因为越南劳动力成本优势显露，促进了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电子元件出口额开始快速增长。 它们质轻，价格昂贵，一车的农产品相当于几十车的农产品。 “那种特别贵的电容膜，每辆车可能要几千万。” 农伟鹏说。 鞋服箱包的数量没有减少，但价值占比却从过去的40%下降到了5%。 相比之下，电子元件的比例已攀升至60%。

进口结构也发生了相应变化。 过去，从越南运往中国的产品只有西瓜、龙眼、荔枝、芒果和火龙果。 2017年以来，硬盘等消费电子产品也快速增长，目前约占总产值的60%。

很快，长三角、珠三角以及北方、上海、深圳捕捉新潮流的人们开始将目光聚集到这里。 越来越多的科研团队来到萍乡，任务也随之而来。 2019年8月，崇左片区挂牌。 凭祥市政府和崇左片区管委会频频赴珠三角围绕出口加工招商引资——这正符合上级部门对凭祥的期望：沿边建设工业仓储。 水池。

一直渴望从“通道经济”转向“港口经济”的凭祥终于找到了突破之道。 吸引了两维、三诺等电子信息重点企业，为惠普、三星等跨国公司提供了产业支撑。 此外，为充分发挥东南亚农产品进口优势，凭祥还吸引了盐津铺子、盛和堂、广西宝航等农副产品深加工企业。

理想情况下，凭祥可以通过落实国家外经贸发展专项资金、减免租金、引进设备等方式帮助企业落户凭祥，让企业在贴近越南客户的同时降低生产成本。 深加工企业的集聚也能为凭祥带来更多效益。

但现实中，习惯了珠三角完善配套的企业在凭祥却经历了“水土不服”。 “我们的工厂从深圳搬到了凭祥，一开始我们认为相关入口在这里，去越南也方便。另外，越南工人可以通过跨境劳务进来。然而，经过三年的经营， ，我们感觉各项配套设施还是达不到标准。” 一家电子加工企业负责人刘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因为口岸没有产业链积累，也没有工厂提供配套，如果我们的一部分生产设备出了故障，我们就得回深圳去维修。另外，我们还得回深圳去维修。”找厂家开模具，买包装材料。” 刘敏向记者诉苦。

萍乡市政府也深知这个问题。 农伟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凭祥作为边境口岸的区位优势主要是外部的。 “对外，我们是窗口、门户、枢纽。 但在国内消费市场，我们才是神经末梢。 因此，企业的上游配套设施都在周边地区。 找起来比较困难，因为公司设备坏了，配件都要从广东运来，在广西很可能找不到。”

但最让刘敏担心的是货物进出口的流程管理。 “在深圳，我们在海关对成品进行登记，只需将电子单证上传到‘中国（深圳）国际贸易单一窗口’，系统就可以审批。但在这里，我们必须把纸质单证打印出来，然后扫描上传。”刘敏说，商品登记是按照品种、客户来进行的。 如果同一个成品面对四五个顾客，则必须多次注册。 对于同一客户，产品微调也需要多次备案。 这样的话，多一个打印、扫描、上传的过程就意味着不可计数的工作量。

“目前我们一期工厂只有9条生产线投入运营，二期工厂建成后，会有50、60条生产线。在深圳，我们可以处理成百上千个成品注册。 “一天。但在凭祥，所有登记都得重新走一遍纸质备案流程，增加了很多工作量。一旦生产线开通，公司怎么办？” 刘敏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

招工也成为劳动密集型加工企业的一大难题。 过去，凭祥毗邻越南，可以通过跨境劳务获得劳动力成本优势。 但受COVID-19疫情影响，跨境劳务尚未放开。 凭祥及周边地区的人口远远不足以支撑刘敏的工厂。 。

“目前，我们有9条生产线，200多名员工，大部分都是周边的老村民。因为我们生产电子产品，工人坐着工作，收入比较稳定，村民都喜欢来我们工厂。” “但我们需要等待二期工厂的建设，一旦建成并扩大生产线，可能需要雇用数千人，这将是困难的。”刘敏说。

“招工难”是政府和企业的共识。 农伟鹏说，广西是劳务输出大省，年轻工人在工厂工作后有吃喝玩乐的需求。 凭祥工业园区地理位置偏远，很难满足年轻人下班后的消费和娱乐需求。 。

“来考察的企业和落地的企业都怨声载道。跨境劳务曾经是我们招商引资的亮点，也确实吸引了企业落户，但现在计划被打乱了。还有跨境劳务。”招商引资期间的劳务，那些投产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曾经吸引企业落户凭祥的另一个政策是边境互市。 凭祥有5个边境贸易点，分布在蒲寨、弄窑、民盖等地。 边境居民每天贸易额8000元的免关税政策，让越南原材料以最灵活便捷、成本最低的方式进入凭祥。 “榴莲是一种高价水果，通关的查验费非常高，检查一个集装箱的货物可能要十几、两万。但通过边贸渠道，除了零关税外，查验和查验费用也很高。”检疫费用也低，一个人三到五块钱，一两百元就能办十件。”黄振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数据显示，2015年至2021年，凭祥市边境贸易进出口总额从81.5亿元增长到126.6亿元，增长55.3%。 不过，农伟鹏告诉记者，疫情防控政策调整后，凭祥的交易点一直没有被允许开放。

“就其他政策和资源而言，凭祥并没有太多优势。全国有100多个保税区，政策也大同小异。凭祥土地资源有限，水电成本甚至比其他地区还要高。”其他地方。” 从投资业绩来看。 近年来，凭祥努力接盘珠三角转移的产业链。 但当谈到其作为工业蓄水池的作用时，凭祥的官员和企业却表现出了一种挫败感。 多位受访企业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招工难、产业配套薄弱、边境贸易和跨境用工政策不稳定等问题，不是地方政府和企业的努力就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的。

位置可以成为优势吗？

凭祥人深知，凭祥的优势在于“区位”。 在凭祥人心中，最好的利用方式就是边境贸易。 “把货拿到互市去，不管带什么，都可以卖。” 这是凭祥人的共同记忆。

管春元还记得，20世纪90年代，口岸刚刚开港的时候，边贸的货场都是用黄泥搭建的，但没有人会觉得反感。 “凌晨四五点钟，我就和妈妈一起把货物搬到边境口岸。”

“那时候赚钱真是太容易了。”司机老黄对记者感叹道。 越南边境居民的背包里装满了鳗鱼，以换取​​物品。 凭祥的普通家庭可以购买两辆面包车来双向运输货物。 他还记得，越南龙虾价格太高，餐馆争相向边境居民收龙虾，一箱装两只，一趟运两箱，8000元免税额度就用完了。

边境居民对友谊检查站充满敬畏，称其为“国家检查站”、“官方检查站”。 在他们简单的理解中，边境居民的相互交易点就是他们获得奖励的门户。

但许多企业家知道，更大的机会就在“正确的大门”。 加入“官方”价值链的最简单方法是担任货运代理。 简单来说，就是帮助商家办理出国通关手续。 “价值3250亿的商品中，有1300亿经过了我们本地企业的手，我们在这里可以赚取一些服务费。” 农伟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关春元从2019年开始在凭祥做货运代理。2020年，崇左设立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关春元将业务重心转向跨境电商货运代理。 高峰时期，关春园每天可以发出15个集装箱。

但没过多久，跨境电商发货量就开始下降。 “原因之一是商家完成了市场测试，确定了畅销品类，在越南海外仓批量备货，结果就是会影响货代的收入。” 关春元告诉记者。

如果您不是货运代理，您还能做什么？ 该不该挤进跨境电商市场？ 关春元有些犹豫。 “凭祥的缺点之一就是产业链不在这里。跨境电商的机会这么大，为什么我们认识的外贸大户都在观望呢？” 一直以来，电子商务似乎天然地属于拥有供应链优势的浙江和广东。 。

凭祥跨境电商协会李天明展示了凭祥的优势：“浙江、广东等地的跨境电商有供应链优势，而我们有区位优势。” 在李天明看来，当浙江、广东的商家因越南客单价较低而犹豫是否投资越南市场时，凭祥当地的电商团队并不需要犹豫。 他们更愿意强调越南经济超高速增长带来的广阔消费市场。

在凭祥跨境电商协会的控制下，越南主播开始在凭祥向越南民众直播，推销中国产品。 对于强调转化率的领先品牌，协会采取佣金制转播模式进行合作。 对于尚处于产品测试阶段的中小供应商，协会采取按场次收费的直播代理运营模式。 步入正轨一年后，崇左综合试验区跨境电商产值已达25.6亿元。

边境仓库也有一席之地。 TikTok等平台提供的海外仓，方便商家在海外备货，同时保证时效。 但对于尚未完成市场验证而贸然在海外备货的商家来说，一旦测试失败，就需要支付一大笔运费才能将货物运回国内。 从这个角度来看，边境仓模式可以帮助中小企业控制成本和风险。

关春元说，起初，经过他们运送的货物如果遇到交通堵塞，长则一周，短则几天才能通关。 随后，双方共同开发了区别于一般贸易货物的跨境电商绿色通道，通关手续最快可在一小时内完成。 “相比平台海外仓，我们更加灵活。按照目前的清关速度，我们边境仓的时效并不比海外仓差。” 李天明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边境仓模式在凭祥已开始获得小范围共识。 农伟鹏告诉记者，目前已有大型电子产品加工企业在凭祥设立了针对越南的仓库。 “越南工业园区的租金很高，相比之下，这里的土地成本较低，我们在仓储过程中更有优势。” 他认为，为了保证货物及时到达越南，珠三角的制造企业有动力设立边境仓库。 尽管凭祥土地资源有限，但通过盘活市区闲置空间、利用综合保税区现有土地，有能力承接供应链配套环节。

有人把希望寄托在“正关”上，有人把希望寄托在边境居民之间的相互贸易点上。 “正关是大人物的通道。” 黄振奇说，“如果互市重新开放，我们小玩家就可以建立自己的联系，边境的边境居民也很乐意参与。因为只要他带着货物进来，他就可以立即要求我们卖，中小企业也可以买散货，节省自己的成本，现在进口榴莲基本都是在南宁散装发货，只不过是从南宁发货，至少一周后才能收到进海关了，不过是从凭祥运来的，两三天就可以收到了。”

黄振奇还记得早年到凭祥时所见的情景。 “当时非常热闹。 一方面，前往越南的跨境旅游基本从这里出去，另一方面，东南亚的互贸成果也将来自凭祥。 相法已传遍全国。 2018年到2019年，这里有很多进口电商，也有很多做跨境出口的企业家。”

现在，萍乡又回到了原点。 但在黄振奇看来，这正是新一批创业者的机会之窗。 当务之急是让尽可能多的榴莲电商企业家聚集在萍乡，让榴莲生态系统成为可能。

（文中刘敏、张小平为化名）

《中国新闻周刊》2023年第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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