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窑青瓷的演进历史与中国文明的发展息息相关

▲苏州博物馆藏五朝秘彩莲花碗。

“九秋风露花满窑，夺万峰青色。恨不得半夜合力，分半空残杯。”

这是唐代诗人卢龟蒙的《秘色月气》诗。 秋天，晨风微凉，霜露浓浓，透过猛烈的窑火，可以看到越窑的秘彩瓷器正在烧制。 那一串串宝物，绿得黑得黑，仿佛捕捉到了万千叠峰的翠绿之色。 似乎通过吕龟蒙的眼睛，可以看到“广陵三绝”嵇康。

越窑青瓷被称为“瓷器之母”。 往事如烟，但透过青瓷珍品，我们可以回味千年，寻找越窑青瓷的过去，也可以了解海上丝绸之路的明星产品如何登上历史舞台的聚光灯。

更何况越窑千古流传：越窑青瓷的静好岁月

土赋予身体，火赋予生命，人塑造灵魂。 青瓷的演变史与中华文明的发展密切相关。 出土最早的“青瓷”无疑是河南郑州明功路商代墓葬出土的青瓷印花大口尊。 其青色来自釉中的铁元素。 由于正处于从陶到瓷的转变阶段，这类瓷器被称为“早期青瓷”。 但由于自然条件和工艺原因，这种陶瓷制品还不是真正的瓷器。

▲商代青瓷印大口尊，河南博物院收藏。

中国现代考古学奠基人夏鼐先生指出，“原始瓷器在长江下游逐渐完善，最终在汉末出现瓷器，成为中华文明的特征之一。 ” 结合“瓷器”、“汉末”、“长江下游”三个关键词，不难推断出越窑青瓷的“瓷器之母”地位。 东汉晚期的青瓷，瓷化程度好，釉面结合牢固，敲击时声音清脆，是成熟的瓷器。 代代相传的成品充满了古朴、古朴。

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权更迭，民族交融。 旧的思想得到了自由，精神上的自由是前所未有的。 制瓷艺术反映了当时社会审美意识的变化。 越窑青瓷开始采用滚轮、揉捏、造型等多种造型方法。 融合佛教、道教信仰，推陈出新，莲瓣纹、金银花纹广泛运用，动物造像、鸡头壶、羊形器、狮形器更是多种多样。

▲越窑青瓷和邢窑白瓷。

在唐朝这个多元化开放、国力强大的国家，制瓷作坊遍地开花，相互竞争。 这一时期青瓷完成了从仍灰暗松散的胎体到细腻轻盈的胎体的转变，素有“南青北白”之称。 “北白”指的是邢窑白瓷，“南青”指的是越窑青瓷。 对饮茶器具十分讲究的茶圣陆羽评价道：“兴瓷如银，越瓷如玉，兴瓷如雪，越瓷如冰，兴瓷白而褐，越瓷呈青色，呈褐色。” 陆羽的结论是“兴不如越”、“碗不如越窑”，可见当时越窑青瓷在行业中的地位已达到顶峰。

▲陕西省宝鸡市扶风县法门寺地宫内的“衣帐”石碑，法门寺博物馆收藏。

唐末左右，出现了秘彩瓷器，越窑青瓷的艺术水平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崇高地位。 什么是秘密颜色？ 宋代赵灵机在《后祯录》中记载：“今秘彩瓷，相传为岳州钱氏所产，烧为祭物，大臣不准用，故它被称为秘密颜色”。 “钱氏”指的是五朝十国时期的吴越国。 钱氏家族十分重视越窑的秘彩瓷，秘彩瓷一度成为贡瓷。 不过，对于什么是秘密颜色，目前仍然存在不同的看法。 1987年，陕西省扶风县法门寺地宫出土越窑秘彩瓷器14件，以及“衣帐”石碑。 碑内有“瓷秘色碗七件，内有银肋二根；瓷秘色盘、叠共六件”。 神秘颜色蓝色的神秘面纱终于揭晓。

▲《三国志》中关于邪马台国的记载。

魏晋时期，越窑青瓷穿越海路，成为东亚地区的“顶品”。 日本古墓中出土了东吴赤乌时期的铜镜和越窑青瓷残片。 赤乌时期正值邪马台国王后贝米胡在位时期，也是越窑青瓷迅速发展的重要时期。 据《三国志》记载，当时魏国使者访问日本，“认真地给了你们（邪马台国）好东西”。 除了授予姬弥呼王后代表亲魏日本国王的金印外，还赏赐日本臣民江地蛟龙锦五匹、绛粟十枚、深绛五十枚、青绿五十枚、三枚。青色地句锦，细帛五匹，白帛五十匹，黄金八两，五尺刀两把。 铜镜数百面（上面刻有“荆楚三年”字样），珍珠、朱砂各五十公斤，唯独没有提到青瓷。 由此可见，孙武统治时期生产的越窑青瓷制品确实是稀有珍贵的。

无独有偶，朝鲜半岛也出土了西晋越窑青瓷虎子，以及东晋南朝鸡头壶、羊形器等越窑青瓷制品。

李棠越的绝世神器：海上丝绸之路的“明星”

自唐代以来，明州港（今宁波港）作为深水良港，紧邻慈溪、上虞等越窑产区，成为重要的对外贸易口岸，肩负着中外经济文化交流的历史使命。中外，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关键。 起点之一。

▲唐朝海上丝绸之路路线图。 （图片来源：福建省图书馆官网）

唐朝的海上丝绸之路大致有3条主要路线：东北，从明州经黑山岛到达今天朝鲜半岛的全罗南道灵岩；东北，从明州经黑山岛到达今天的朝鲜半岛全罗南道灵岩； 向东，从明州跨过东海到达日本南部的奄美大岛，然后北线经过礼久、多地，再转至萨摩，北上至博多、筑紫，从濑户内海到达京畿道难波三浦； 向南，一是从明州向南穿过台湾海峡，东南至菲律宾群岛，然后沿吕宋岛、民都洛岛、宿务岛、棉兰老岛、苏禄群岛西海岸，经加里曼丹岛西北海岸到达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然后经马六甲海峡，经尼科巴群岛和安达曼群岛，经孟加拉湾，到达印度东海岸，南下到达斯里兰卡，再沿西海岸向北到达波斯湾。 这时可以在希拉夫登陆，深入伊朗内陆。 在波斯湾的尽头，您可以沿着底格里斯河到达塞西封、萨迈拉和阿比尔塔。 要么沿着阿拉伯半岛南部海岸经阿曼到达亚丁湾，要么向北经红海到达艾扎布和古赛尔港，然后穿过沙漠到达尼罗河，顺河而下到达福斯塔特； 一条从明州出发，南下。 到广州、占婆、绕马来半岛到苏门答腊岛，然后与之前的路线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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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航线曾经给阿拉伯商人的贸易活动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今天，它也可以成为我们探索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图片来源：《地图上的人类历史》）

▲日本入唐通关证件。

经过大批商人之手，越窑青瓷被装上船只，驶向海上丝绸之路。 经历惊涛骇浪后，穿越大洋千里，远达埃塞俄比亚、埃及、坦桑尼亚、肯尼亚、索马里、阿曼、伊朗等地。 、伊拉克，更靠近印度、巴基斯坦、斯里兰卡、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 以青瓷为媒介，中国与外国之间形成了横跨亚非的庞大贸易网络。

五朝十国时期，吴越国曾将秘瓷作为外交礼品赠送给日本皇室。 其航线从名州出发，直渡东海，到达九州西南海岸，然后到达博多港，到达京都。 秘彩瓷一抵达京都，就被皇室视为最珍贵的唐器。 醍醐天皇四皇子重明亲王在其《本记》中记载：“天历五年六月九日，折敷御膳沉香四片，瓶上饰以一种秘密的颜色。” 可以想象，沉香燃烧时淡淡的烟雾缓缓升起，冰玉般的秘色瓷更增添了优雅的意境。

▲刻有“上药壶”字样的青瓷盒，现为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收藏。

随着各国争夺越窑青瓷，海外仿制青瓷的风潮开始兴起。 朝鲜半岛出产的高丽青瓷大量涌现，甚至具有“高丽秘色”，并销往浙江东部。 日本名古屋附近的猿头窑生产了大量形状、图案、釉色与青瓷相似的陶瓷制品。 9世纪以后，连埃及工匠也开始仿制越窑青瓷来制作陶器。 这些仿制品表现了工匠们对越窑青瓷的推崇，以及对中华文化由衷的钦佩。

▲故宫博物院收藏越窑秘彩瓷八面纯瓶。

珍贵的青瓷在历史的侵蚀下永不褪色，海上丝绸之路的故事仍在继续。

（作者简介：韦世军，湖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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